狄仁杰肃立于紫微宫丹墀之下,袖中验毒银针尚染着佛窟秘火的余温。案几后的武则天拨弄着金简,指尖划过“转轮圣王”刻纹,目光却似利剑般投向阶下之人:“狄卿西出玉门关,可解了敦煌的‘佛国迷障’?”
“陛下,这不是佛佑祥瑞,而是沙门与突厥勾连的毒杀迷局。”狄仁杰展开验尸图卷,羊脂玉镇纸压过“坐化僧人”的脱水纹路,“慧明等贼子借《大云经》曲解佛义,实则用三重毒链控制僧众——先用芒硝(Na?SO?)灌服致其腹泻脱水,再以‘龙虎丹’(铅丹Pb?O?、水银Hg、密陀僧PbO)毒杀,最后用生石灰(CaO)密封佛窟,借敦煌昼夜温差使蜡油冷凝成‘天然门闩’,伪造密室坐化假象。”
武则天挑眉:“朕赐的《大云经》真迹,竟成了他们谋反的道具?”
“陛下明鉴,真迹被藏于佛窟暗格,伪造的‘弥勒灭武周’残页实为《摩尼教残经》篡改。”狄仁杰叩首,“贼子将‘明尊’篡为‘弥勒’,用雌黄(As?S?)涂盖原文,借胡教之名行分裂之实。更甚者,私铸‘无量金钱’含铜锡铅合金,其放射性与河东禁军矿脉一致,竟想以劣币换突厥战马,行经济渗透之实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金简重重拍在案上:“玄甲会的触手,竟伸到了朕的铜矿?”
“陛下,慧明密室的青铜镜刻有‘大业九年’字样,却用了明代失蜡法。”狄仁杰呈上镜缘残片,“镜背‘玄甲会·初代’徽记与第一卷漕运案铜钱纹样相通,种种迹象表明,此组织跨越百年,借宗教与炼金术操控人心,其目的......”他顿了顿,瞥见武则天袖口露出的金简放射性检测残页,“怕是不止于胡汉之争。”
武则天忽然起身,步下丹墀时金缕鞋碾过验毒银针,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:“狄卿可知,朕为何容你用‘鲁米诺反应’‘骨龄检测’等‘奇技淫巧’?”她指尖掠过狄仁杰腕间的玄甲会旧令牌,“有些东西,看似是妖术,实则是刺破迷雾的刀刃。”
“陛下圣明。”狄仁杰叩首时,袖中滑落的《波斯炼金术》残页露出“时空之镜”字样,却被武则天用金简压住。四目相对间,君臣皆默契地将这个跨越千年的秘密埋入丹墀之下。
“敦煌之事,朕会着人彻查河东矿脉。”武则天转身时,冕旒轻晃,“至于那个能‘验毛发知砷量’的林渊......狄卿可知,他手腕的红痕,与朕金简上的星图纹路,竟分毫不差?”
狄仁杰心中一震,想起佛窟圣火祭坛的时空共振,想起林渊手表屏幕上闪烁的“2023”字样。他忽然明白,在这皇权与天命交织的棋局中,自己既是执刀破局者,亦是局中一枚关键的棋子。
“臣只知,”他垂眸掩去眼底惊涛,“以科学破迷信,以律法正纲常,方是臣等臣子的天命。”
武则天闻言轻笑,挥袖间金简上的放射性微光与狄仁杰袖中林渊所赠的pH试纸交相辉映,在丹墀石面上投出一道跨越古今的光痕——那是科学与权力的短暂共振,亦是历史长河中永不熄灭的真相之火。
(本卷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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